《香江喋血》第十二章 痛苦的一幕
作者：张凯庆
游轮上的游客和常峰、赵磊、江晓雨、马医生、许达等人惊愕的望着林海。
张欣眼含热泪，对处于疯狂状态的林海说：“文龙同志，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，你清醒清醒啊。”
“你说什么，文龙同志？你少他妈胡说八道。”
张欣大喊：“谢文龙，你出色的完成了任务，贩毒集团已经被我们摧毁了，你是我们缉毒警察的骄傲。你不记得了吗？我，江晓雨，还有白靖雯和方芸，我们都是你的同学，你的搭档。”
“你闭嘴！”林海怒吼一声，持枪的手颤抖着：“你，你别想骗我，我知道，你们一直想抓我，一直想抓我叔叔。好啊，今天你落到我的手上了，说，秋燕在哪里？”
“秋燕，你记得秋燕？”张欣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“我当然记得，是她约我到这里来的。”
“那你记得秋燕是谁吗？”
“当然记得，她是紫禁之巅歌舞厅的舞女，我的女友。不错，虽然秋燕是个舞女，可是我喜欢她，豹哥说舞厅里的女孩子都靠不住，可我就是喜欢秋燕。你把她藏哪儿了？是不是把她抓起来了？说！”
张欣望着林海，痛心疾首：“文龙，秋燕就是白靖雯，她是你警校的同学，**缉毒总局的三级警司，也是你的恋人和搭档，你不记得了吗？”
“什么？白靖雯？”林海脸色苍白的可怕，他的思维又开始混乱了：身着警服的白靖雯、艳丽夺目的秋燕和风情万种的艾妮的影子在他眼前交替闪现。
林海神色恍惚，眼神四处游移着，举枪的手慢慢垂了下来：“不可能，不可能，秋燕，秋燕怎么会是警察？你，你胡说八道。”
林海的精神状态已处于崩溃的边缘，他以顽强的毅力坚持着。猛地，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回响：“记住，从现在起，你叫林海，昵称阿海，你的身份是大毒枭胡瑾林的亲侄子，公安局通缉的犯罪分子。”
林海一下子来了精神，又一次举枪对准张欣，冷笑道：“哼哼哼，你想诈我，老子在江湖上闯荡多年，见过的事多了。说，秋燕在哪里？你把她交出来，否则，我一枪毙了你。”
张欣的眼泪流了下来，她慢慢抬起手来，指着林海的身后，缓缓地说：“文龙同志，你回头看看，你不记得那个地方了吗？”
林海慢慢回头看去，游轮的船眩边有一道白色的栏杆。望着栏杆前的甲板，林海的脑海中闪出痛苦万分的一幕——
林海举着枪，瞄准白靖雯的前胸。胡老板站在旁边看着林海，嘴角泛起一丝冷笑：“阿海，既然知道她是警察，那你还等什么？”
林海举枪的手微微颤抖。白靖雯面无惧色，高喝一声：“开枪啊，你这个孬种，有本事杀了我？来啊，开枪！”
林海扣动扳机，“啪啪！”枪声响起，白靖雯胸中两弹，殷红的鲜血从她胸口涌出，洒在甲板上。白靖雯晃动着身子，嘴角流下一股鲜血，她微笑了一下，一头栽进海里。
“啊——”林海一声大叫，身体猛烈的晃动着，险些栽倒。他拼尽全力使自己镇定下来，瞪着直勾勾的眼睛盯着白色栏杆，嘶喊一声：“我杀了白靖雯，我，我杀了她。”
猛地，林海一回身，把枪指向张欣：“不错，是我杀了那个警察，她是叫白靖雯，对吧？她冒充舞女秋燕接近我，想从我这里套取我们的秘密，她就是那个卧底‘飞鹰’。我是谁呀？我是林海，我叔叔就是大名鼎鼎的胡老板。你们想抓我，做梦去吧。哈哈哈！”林海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，那笑声里充满了痛苦和绝望。
张欣泪流满面，嘶喊着：“文龙，文龙，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，你醒醒啊！”
林海大喊：“去你妈的吧，去找秋燕报到去吧。”
“啪啪啪！”林海扣动扳机，连发三枪。可是，对面的张欣纹丝未动。
林海呆呆的看着手枪，再望望对面的张欣，眼前一黑，昏倒在甲板上。
“文龙——”常峰等人呼喊着向谢文龙跑来。
谢文龙静静的躺在游轮客厅的沙发上，常峰、赵磊、江晓雨、张欣、许达等人围在他身边，关切地看着他。马医生拿着听诊器仔细检查着谢文龙的身体。马医生缓缓站起身来：“他是受了强烈的刺激，已经给他打过针了，应该问题不大。”
赵磊犹豫了一下，问：“常局长，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，这个人到底是谁？”
常峰看了看赵磊，说：“他就是潜伏在凌峰集团的卧底，代号飞鹰。”
“噢，原来他就是飞鹰，那他的真实身份是……”
“他是我的学生，**缉毒总局二级警司谢文龙。”
常峰三年前从中国刑事警察学院调到云南省公安厅，任缉毒局副局长。半年前的一天，常峰和春城市公安局的几个领导坐在会议室里，缉毒支队队长于文江指着墙上大屏幕里的一个犯罪嫌疑人介绍案情：“照片上的人叫林海，4月5日上午因为持刀行凶伤人被宏景市公安局抓获。据林海交待，他有一个叔叔叫林宇盛，1995年因贩毒被公安机关追捕，逃脱后至今下落不明。”
常峰看着林海的照片，觉得这个嫌疑人长得和他的学生谢文龙很相像。
常峰说：“林宇盛？难道是21年前宏景市梁龙镇的那个林宇盛？”
“对，就是他。”
“照片。”
大屏幕上打出一张照片，于文江介绍：“这就是林宇盛，当年逃走时31岁，今年应该是52岁了。”
常峰盯着大屏幕上的照片看着：“果然是他，他现在在哪里？”
“目前还不清楚。林海交待，前天上午，他接到一个绰号叫‘懒猫’的朋友的电话，说有一个叫小孙的人找林海，说是林海的叔叔派他来的，要带林海去见他叔叔。”
“林海和小孙见面了吗？”
“还没有，本来林海和‘懒猫’约好，昨天下午给‘懒猫’打电话，约小孙见面，可是，昨天上午，他就因持刀伤人被抓了。”
常峰凝神思索一阵，一个念头在脑海里闪现。
省公安厅厅长办公室里，厅长看着手里的案情分析报告，常峰汇报：“厅长，香港警察局缉毒处传来情报，在香港有一个绰号‘胡老板’的大毒枭，很有可能是林宇盛。”
厅长抬起头，目光锐利地看着常峰：“你的意思是，林宇盛可能就是胡老板？”
常峰点点头：“根据我们的分析，林宇盛有足够的实力和手段成为胡老板。他一直在香港和东南亚一带游走，行踪诡异，我们几次试图抓捕他都失败了。”
厅长皱着眉头，沉思片刻，然后转向常峰：“那你有什么计划？”
常峰深吸一口气，胸有成竹地说：“我准备派一个和林海相貌相似的警员冒充林海去见小孙，争取查到林宇盛的下落。”
厅长表态：“好，我同意。有合适的人选吗？”
常峰把一张照片递给厅长：“他叫谢文龙，是**缉毒总局二级警司，我在中国刑事警察学院当教官时，他是我最优秀的学生。巧的是，他的年龄、身高和相貌都和林海相似。”
厅长看了看谢文龙的照片，又和林海的照片比较了一下，满意的点点头：“长得还真挺像的，好，就是他了。我马上给总局长打电话，把谢文龙秘密的调过来。”
“厅长，鉴于我们前两次派出的卧底都因为泄密而牺牲了，还有蝴蝶，至今下落不明，所以……”
“我明白你的意思，这个案子你亲自负责，侦察小组的人由你亲自选定。我通知春城市公安局，严密封锁林海被捕的消息。”
“太好了，我就是这个意思。”
“你率侦察小组先期隐秘侦查，待侦察任务完成后，春城市公安局缉毒支队再介入，实施抓捕行动。”
“是。”
